宁府院落内,众人已经吵得沸腾翻天,势要将宁家逼上绝路。
“宁小哥,你放心。有这一纸书信在,莫说城主府势必要主持公道,就是我们各家,也绝不会坐视不管。”
“就是就是,宁家如此卑鄙无耻不得人心,简直是丢尽了我们天水城的脸。那宁催命更是光天化日草菅人命,简直是无法无天。”
“我们要求,宁家滚出天水城!”
“宁家滚出天水城!”
“宁家滚出天水城!”
众人的呐喊声越发高亢,就连宁府门外也聚集了无数民众。只是有心人会发现,其中夹杂了各府的随从。
主厅内,刘云凤抱着儿子在角落哭泣。宁翰林紧闭双眼独自坐在正上方,一言不发。
突然,一声高喝:“够了!”
宁翰林站起身来,面容肃穆环伺一周。
“一群跳梁小丑,在此聒噪!”
“我宁家,岂是你们这帮乌合之众能造次的!”
宁翰林中气十足的发言并没有镇住各家,又是诸多污言秽语传来。
就在这时,人群被巨力强行分开,一人穿过各家包围,走进了主厅。
宁坚眉头一紧,望着来人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出来了。”
来人正是上次陪同宁催命一道来的金阳宗掌门弟子谢士恩。平日里在宁府深居简出,除了送饭的嬷嬷大家都快忘了有这一号人。
谢士恩取出一面令牌说道:“金阳宗办事,闲杂人等退散。”
见众人无动于衷,谢士恩从背后取出长剑随手一挥。
各家面前,出现了一道深不见底的细长地缝。
待他再次高举手中长剑,所有人惊恐万分立刻退出了宁府院落,在大门外和围观群众站到一起。
谢士恩的出现无疑给宁家吃了一颗定心丸,只有宁翰林知道,这是儿子留在府里的后手。
谢士恩面向宁坚,将灵气运于双目,不知使了何种秘法,只是他脸上多了几分凝重。
“宁笃武,还是错了啊.....”
一句感叹,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时宁翰林对谢士恩说道:“贤侄,此人欲灭我宁家。请助我等一臂之力将其镇压,我要家法严惩。”
这话说的气愤填膺,谢士恩却并无回应。
宁坚更不理会宁翰林的叫嚣,他对谢士恩说道:“你就这么站着?”
这也是府内府外所有人想问的一句。
谢士恩淡淡一句:“打不赢。”
这话说完,宁翰林不可置信地问道:“谢贤侄,你是纹士九段,这小畜生灵纹觉醒不过十个月啊。”
宁府门外,各家家主顿时冷汗直流。原来宁府里面一直藏着一个纹士九段的高手,自己等人刚才还那般当面羞辱.....
所有人不禁又后退了两步。
谢士恩脸上流露出对宁翰林的不耐烦,“他也是纹士九段,而且应该已经是纹士境界圆满。”
一声声的抽气声,在府内府外响起。
刘云凤连眼泪都忘记擦了,如同看怪物一般看着宁坚。身旁的宁笃文早就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府门外所有各家族的人,感觉脑子已经不够用,完全理解不了这句话的意思。还是那些看热闹的普通民众,先一步惊呼起来。
“这宁坚是纹士九段!!”
“那不是和宁催命一样嘛。不对,他才十四岁,宁催命可是十五岁才纹士九段的。”
“天哪,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蒋家家主想到当初擂台比武,自己居然怂恿儿子挑战宁坚,顿时觉得荒唐无比。
东顺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宁坚身边,“我的天爷,天爷啊!宁坚你怎么.....怎么.....”
说话已经语无伦次,只是不停绕着宁坚打量。
“不可能!!”
宁翰林的神情狰狞恐怖,指着宁坚又大喊道:“最开始的灵纹觉醒我都没让他成功,怎么会就纹士九段了!!”
宁翰林虽然不是修行之人,但对于宁笃武在宗门里这些年吃的苦清楚不过。这还是有那些丹药的辅助。宁坚,一个区区门房下人,他怎么会.....他怎么可以是纹士圆满!!
宁坚此时也注意到了谢士恩双眼中的灵光,想必又是宗门的秘术之一。不过他倒是个聪明人,对自己对他人都有明确的认知。
“谢士恩,你接下来准备如何?”宁坚发问。
挠了挠头,谢士恩毫不做作的表情说道:“你想必也猜到了,拖时间。其实我要是你,不如就此离去。放心,我也不会拦着的。”
宁坚回了一句:“总得把事情了了,不然走的不安心。”
话音刚落,宁坚就激发灵气运于脚下,急速冲向宁翰林。
啪!
一发对掌,谢士恩拦下了宁坚的身影,站立的方位正好把宁翰林挡在身后,脸上不悦之情再明显不过。
“你这人果然像宁笃武说的,不知好歹。我说我打不赢你,但同为纹士九段境界,你也不该无视我。”
宁坚的举动彻底刺激到了谢士恩的自尊心,他终于生气了。
长剑入手,周身灵力剧烈波动,一道虚影出现在剑体之上。
“剑兰!”
五品灵纹,剑兰。谢士恩的血脉之力与剑意契合度相当高,所有剑技在他手中都能发挥出数倍威力。这也是他被金阳宗掌门收为关门弟子的原因。
“七星剑。”
一人一剑,迎着宁坚而来。
谢士恩手腕虚晃,无数剑花在宁坚面前绽放。脚下又踏出一步,力从脚底起,运腰拔背,传至剑尖。
宁坚不敢大意,双手成掌切入剑花丛中。一寸、两寸、三寸,手上还是没感觉到半分触感,仿佛这无数剑花都是虚幻。
这时谢士恩深提一口气,强烈的灵气波动已经传到臂膀。宁坚终于勉强能感应到剑体的轨迹。
双掌齐出拍向剑体,饕餮灵纹自然也是一早就运于手心。可宁坚的手速快,谢士恩的剑更快。
看到了,碰不到。
剑身受力弯曲,竟然绕过宁坚的双手曲线袭来,直指咽喉。
此时再回防已经来不及,更无奈的是谢士恩已经迈出第二步,宁坚如果退一尺,他的剑能再进一尺半。
突然宁坚撤去了左脚的使力,身体重心随之左倾。在眨眼之间脖颈和剑刃交错而过。
失去重心的宁坚双掌还是继续前伸,在谢士恩一剑势尽还未收回时,双掌合拢夹住了剑体后半段。
他要夺剑。
这把剑材质不知是何,宁坚手心传来的触感除了凉意就是光滑如丝。手上的老茧再厚,也没能产生足够摩擦力。
谢士恩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剑抽回。
宁坚正欲追击.....
噗!
一口鲜血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