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床上,两具赤…裸的*交叠在一起。
他那刚满十六岁的女儿,被一个男生压在身下。
简小林脸全黑了。
这还真是……天大的惊喜。
“简茶!”简小林冷冷呵斥道,英俊的脸上早没了往昔的温和笑容,此刻的他,因为怒火脸上一片铁青。
易如故听到这一声,吓了一跳,但他反应极快,扯了薄被把两人遮住,然后这才从简茶身上翻了下来。
只是他的脸一阵发白。
任何一个父亲看到这一幕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易如故从见到简小林第一面的时候,就知道对方看不起自己。
他的存在,不过是简小林的利用工具。
简小林只希望女儿能瘦一点,而他就是简茶减肥的动力。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小心翼翼,为了避免简茶家人的误会,他每次都会跑远确认没人注意到他,这才来爬她家阳台的。
可他没想到,对方连门也没敲,直接拿了钥匙进来了。
“简茶,我给你三分钟,收拾好自己,来书房见我!”
简小林神情冷酷地扔下这句话,然后大步流星地走进书房,手上一堆的盒子像是在嘲笑他的愚蠢,愤怒之下,他把这些东西直接扔了出去。
他在商业上极有预见性,行事更是“快狠准”,他自认为简茶和她的小男朋友绝对不会超出他的掌控。
可卧室内拿一幕,简直在打脸。
简茶也没料到简小林会回来,而且会直接开门而入,她被吓到了,神色也很不好。
她瞅了一眼易如故,看着他惨白的脸,也知道他吓坏了。
可简茶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她就不信,简小林和她妈妈,十几岁的时候没做过,简小林完全没资格教训自己。
她拍了拍易如故的肩膀,安抚他道:“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我去跟他说几句。”
易如故偏头看她,从来平静的男生,此刻那对桃花眸,写满了担忧和慌乱,他浑身上下,甚至透出一丝绝望的味道来。
简茶没想到易如故会这么害怕,她愣了一下。
“茶茶。”他探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神情有些哀伤和迷茫,但很快他就恢复了镇定,他说,“好好跟你爸说说,解释清楚,你就说是我骗你上床的!”
易如故这是把全部责任往她自己身上揽了。
明明,错的是她。
是她一直在哄骗他和自己□□的,虽然到最后也没做成。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我爸其实很疼我的!”简茶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不就是一层膜吗,有什么好计较的。
易如故没吭声,只催着她穿衣服。
简茶迅速地套好衣服,把头发绑好,正打算去书房,易如故就叫住了她:“茶茶……”
简茶转身。
易如故裹着薄被站起,走到简茶面前,抱了她一下,说:“有事就往我身上推,别惹你爸爸生气,懂吗?”
简茶点头,心底却想着。
一人做事一人当,约易如故来自己家做的是她,她是绝不会把易如故牵扯进来的。
易如故拍了拍她的头,说:“去吧!”
简茶这才来到书房。
书房内,蛋糕、玫瑰、项链、盒子乱糟糟散落了一地。
简茶很快便猜出了简小林今天赶回家的目的,不过是陪自己过生日。
很显然,这个生日会是她过得最糟糕的生日。
简茶逼着自己露出一个微笑,然后跑了过去,搂着简小林的胳膊,笑道:“爸,你回来了!”
简小林一把把简茶推开,道:“这是第几次了?”
简茶装作不懂:“什么第几次?”
简小林脸色如北极冰雪一般冷寒:“你和他,做了几次?”
简茶没想到简小林会问得这么直接,半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她只好实话告诉他:“你来得很及时,我们还没做!”
简小林怒火腾腾燃烧,他直接吼道:“别对一个成年人撒这种谎,你以为我会蠢到相信你还是处女。”
简茶本来还好声好气地和他说话,可听到这里,一下子也火了起来,她冷笑着道:“需不需要我去医院开处女证明啊!”
简小林看着昂着下巴、睁大着眼睛的女儿,微微愕然,可他又无与伦比地确认,这丫头性子随他。
一样的沉静,一样的犀利……
就连发火的模样,也和他一模一样。
他不想再计较她到底是不是处的问题,反正这不过是细枝末节,他只是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道:“别的我不管,你和他分手吧!”
简茶一愕。
分手?!
如若是三个月前,分就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现在,她如何舍得和他分开。
有时候,一想到“分手”这样的字眼,心都揪了起来。
她也跟着平静下来,镇定反驳道:“你说过你不干涉我们的?”
“前提是你们不准发生性关系。”
“我和他没有做!”简茶还在辩驳,虽然这样的辩驳如此苍白无力,他俩的确是清白的,可又和做了没有实质区别。
“你这样狡辩有意义吗?”
“我只是……”简茶叹息一声,望着她的父亲大人,无奈地说,“好吧,随便你怎么想好了!”
她已经懒得去辩白。
做没做又有什么关系,不论怎样,她都是易如故的人。
他们不会分开,无论如何,都不会分开。
“简茶,出去告诉他,你和他分手,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爸会继续帮你过十六岁生日。”简小林看着瘦了不少的女儿,知道她这阵子有很认真的减肥,便有些心软,所以也跟着退了一步,就连说话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可简小林所谓的退一步,对简茶来说不过是咄咄逼人。
她望着他的眼睛,从来温吞随和的女孩,这一次倔强得一塌糊涂:“爸,我和他不会分手的。”
简小林皱了皱眉。
简茶极其耐心地解释:“跟他在一起学习、运动、减肥、吃饭,我会觉得我并不是那么孤单,我也能努力变得更好一些。我并不想失去他,然后又像是过去那般暴饮暴食、变胖、自卑、颓废、堕落……”
简小林沉默不语。
简茶接着道:“至少,和他在一起,我是快乐的,也一直在变好,不是吗?”
简小林想到了什么更严重的问题,突然有些泄气地靠在椅背上,他定定地盯着简茶那张没了肥肉之后精致立体的脸,然后说:“你喜欢他了?”
简茶并不想否认,点头:“对。”
简小林的神情,瞬间变得颓然。
他答应简茶和易如故交往,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简茶那没心没肺的性格。
这丫头凉薄,让她喜欢一个人,难如登天。
他讨好了她这么多年,也得不到她一句“喜欢”,可易如故,那是什么鬼……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就这样和他瞎胡闹?你难道真打算和他过一辈子,或者你觉得你们能有一辈子?别傻了,简茶,对男人来说,初恋就是用来怀念的,你不会真觉得你十五岁的恋人能陪你走到八十五岁?你们二十五岁都走不到?”他沉声教训道,以过来了的身份,只希望自己的女儿别被伤害。
简茶瞬间微笑开来:“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吧!”
简小林一颤,然后点头:“对。”
简茶的眼泪一下子控制不住落了下来。
简小林看着简茶哭,一阵心疼,他说:“乖乖听我的话,你妈就是你的前车之鉴,我只是不想我养父家最后的血脉就这么没了。”
简茶再也聊不下去,她沉着脸,转身回了自己卧室。
易如故已经换好了衣服,安静站在床边。
他见简茶神色极臭,探手温柔地帮她把散落的头发拨在耳后,然后问道:“怎么了?谈得不好么?”
简茶抬头,望着他,问道:“你会弄死我吗?”
易如故诧异极了:“你是指……”
简茶直白地解释道:“就是,找人开车撞死我,然后你去娶别的女人!”
易如故神情骤变。
而追出来的简小林,听到这话,身体因为痛苦轻轻颤抖了起来。
易如故却没注意到来人,他只是抱着简茶,说:“不会,茶茶,我怎么舍得伤害你。”
他情愿受伤的那个人是她,也不愿被伤害的那个人是她。
“那,带我走吧!我不想呆在这里了!”她淡淡地说。
很多时候,她都觉得她和这栋大大的房子格格不入,可是外公外婆说这才是她的家,她的父亲是简小林,所以她在这里一住就是五年,她每一刻都小心翼翼,拼劲全力维持着那脆弱的关系……
她很疲倦,可没人会在乎她的疲倦。
她这么有钱,还抱怨自己过得不好,未免太作了。
易如故低着头,直视着简茶的眼睛,看着她淡漠却倔强的脸,他一阵怜惜,他恨不得立马带他离开,可当下,他知道她不应该这么任性,所以他耐心地安抚她:“茶茶,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我并不希望你也像我一样有家不能回。”
简茶抬起头,神情冷酷:“如果我不姓简,你是不是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易如故给这话气得心痛如绞,他有一种“好心被当做驴肝肺”的感觉,可他知道她正在气头上,所以他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简茶,你要是不姓简,我早就把你带回家爱咋样就咋样了。”
靠。
她居然觉得他和她恋爱是为了钱。
这简直诛心。
他妈的他对她这么好是为了什么。
“那带我走啊!”
简茶眼眸里含着泪,抓着他的衣角,像是在抓住溺水时的最后一块浮木。
易如故听着她语调哽咽,心脏给针扎了一下似的疼。
他再也没有顾虑,说:“好。”
牵着她的手,想直接走出去,却看到门口的简小林。
简茶看也没看简小林,她侧头看易如故,提议道:“我们从阳台爬下去。”
“好!”
易如故应道,然后率先从阳台爬了下去,他站在楼下,对简茶说:“直接跳下来,我接住你!”
简茶极其信任他,直接不管不顾地直接往下跳,巨大的冲力之下,易如故搂着她退了好几步,但到底接牢了她。
他问她:“我们去哪?”
简茶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她从未出门旅行过,便道:“随便吧!”
易如故知道她心情似乎不好,便亲了她一口,说:“带你到附近转转,庐山怎么样,适合避暑!”
简茶继续点头:“好!”
易如故带着简茶回了家,本打算和简茶在自己家睡一晚,但简茶却是一秒也不想呆在吴江县了,她只想现在离开。
不得已,易如故拿了两只背包,装了衣服和生活用品,又从银行取出一大沓的现金,然后他俩搭了私家车去了市里。
一个小时候,他俩到了火车站。
这年头并没有实名制,随便买了两张去九江的车票,两人便出发了。
去九江也不过是一个多小时,易如故觉得硬座区太乱,还刻意买了两张卧铺的车票。
自始至终,简茶都安安静静的,易如故估摸着她和简小林吵架了,所以有些心疼,他坐在床上,然后把简茶往怀里搂,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肩膀,安抚着她……
夜已经很深了,简茶趴在易如故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狭小的卧铺内,易如故搂着怀里的简茶,心却微微有些不安。
简小林绝不会这么放任他们离开的,可以预测的是,他在吴江镇的投资铁定血本无亏了,他唯一庆幸的是,他并没有从银行贷款,不然他要负债累累了……
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简茶那般脆弱地望着他,让他带她走的刹那,他知道,哪怕他注定会被她毁灭,他也无所谓。
他只是不想把那么迷茫的小孩遗留在那里。
他想带走她,想安慰她,想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
那种被全世界遗弃的感觉,他经历过一次,他不想他的茶茶也经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