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接下来的日子,这对情侣开启了形影不离的日常。
手牵着手一起来上学,课间十分钟凑在一起聊天,中午一起吃饭,饭后一起看书或者午睡,下午一起跑步打篮球,晚自习之后一起回家……
可以说,除了上课时间,他俩基本在一起。
而且经常互相投喂食物,经常各种亲吻各种抚摸,各种甜言蜜语……
总之,花式秀恩爱ing……
简茶觉得这阵子过得非常幸福,但很快,易如故就开始有事,不能这么陪她,他时不时翘课去处理公事。
简茶问过他,他想把自己手头上的钱拿去投资,具体怎么投资,简茶没细问,她根本不懂这些东西。
虽然她也知道把钱扔银行是在赔本,但她毫无投资头脑,她的钱要不是简小林接管她会一直放银行存定期赚点利息的。
所以她也不好干涉他,只打电话给简小林,问他投资什么来钱,简小林说:“电子商务。”
她原本以为他会回答房地产呢,因为简小林就是靠房地产发家的,而且中国这种行情,房价是不可能降下来的,她问他:“现在投资房地产还能赚钱吗?”
简小林回答道:“房地产这一行绝对是能赚钱的,毕竟中国行情就是这样,房子并不愁卖,房价也不可能降下来。但如果你要买房子的话,除非地段特别好,不然真的没必要,现在房子不便宜,没多大投资价值,如果是你小学那会儿的话我肯定让你多买房子,到现在能翻好几倍!”
“电子商务呢?”
“这一行很有前途,等以后网络普及,电商绝对能赚钱。”
“哦。”
简茶点点头,但还是不知道建议易如故做什么好。
简小林多么精明的人啊,一眼就看穿了她:“帮你那小男朋友问的!”
“不是。”
易如故可没让她问,“我自己问的,就是想了解一下行情。”
简小林笑得温文尔雅,道:“你那位小男朋友家里很有钱,但他这种私生子是无法继承家业的,但他手头应该也有不少钱,我奉劝你最好别管,不然他亏了还得怨你!”
虽然易如故自己坦白过自己身世,但听到简小林说他是“私生子”简茶仍是难受,她有些激动地顶嘴道:“哼,只要你不管,我们绝对能活得好好的。”
简小林神色有了几分肃杀:“他和你交往了多久,你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简茶叹道:“他对我很好很好。”
简小林呵呵一笑:“我对你也很好。”
简茶冷笑着反驳:“我活了十六岁,你用来陪我的时间有十六天吗?”
简小林一噎,他说:“我对你的爱,现在是现金,以后就是公司股份,那穷小子能比吗?”
易如故明明有那么多钱,但简小林仍是嫌人家穷。
而且一时落魄又有什么,只要你努力的方向是对的,一定能成功的。
她不想惹毛简小林,便说:“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感情,你是父亲,他是……老公。”
老公……
简小林给这个字眼气得半死,这才多久呢,就开始叫“老公”了。
他家茶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收买了。
他正打算叮嘱她几句,简茶说自己要上课然后挂断了电话。
简小林望着手机,一阵无语。
他开会的时候接到闺女的电话完全舍不得挂掉,只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跑出来接电话,现在好了,居然被自己宝贝女儿挂了电话。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他家茶茶被抢走了,明明那丫头不过十六岁,居然就被抢走了……
带着深深的怨念,简小林进了会议室继续开会。
简茶挂断电话,便继续上课,她琢磨着是不是要几本商业上的书看,好让自己变得有用一点。
下午她去了图书馆换了些商业书,晚自习的时候便看了起来,中途有电话打了进来,简茶看了下是陌生的电话号码便没接,可那个号码非常顽强地一直打,简茶皱了皱眉,心想这是谁呢,老打她电话……
那边短信便发了过来:“大嫂,我是黄维,老大被打了。”
简茶吓了一跳,连忙回复:“他在哪?”
黄维便把地址发了过来。
简茶立马跟老师请了假,然后打车到了黄维提供的地址。
警察已经来了,正把人往派出所带。
易如故似乎被打得挺惨的,黄维正站在他身边和警察理论:“易如故没动手,动手的是他们,你们抓个未成年人有意思吗?”
可警察的手铐却还是往易如故手上铐,而那几个打了人的混混则在给警察塞烟,那眼神扫在黄维身上,分明带着几许警告的意味。
简茶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还被铐起来的易如故,眼眶一热,就要哭出来。
可她从小特别沉得住气,这会儿,她也只是平静地走过去,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抓我男朋友?”
警察自然认不出这是简小林的闺女,只是看着她是个女孩子,便好言好语地对她说:“这事你别管!”
简茶望向那几个混混,那几人见着五官秀丽的简茶,眼睛一亮,为首的那个还流里流气地对简茶说:“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这是你男朋友啊,啧啧啧,长得跟个姑娘似的,小妹妹把他甩了跟着我混,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易如故见到简茶,皱了皱眉,可就是这么简单的动作,牵动着他脸上的伤口,他的眉宇皱得更深了,他盯着黄维,火气熊熊燃烧,低声呵道:“我只是让你帮我送她回家,不是让你叫她过来。”
黄维被骂了,没敢吭声,只是心底不以为然。
嫂子家境那么好,他利用下又怎么了,演个苦肉计给谁看呢!
易如故想到自己脸上的红肿和血污,觉得很丢脸,他扫了一眼简茶便别过头,冷声说:“你先回去,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简茶看着那几个居心不良的小混混,又看着那几个不靠谱的警察,她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了想,便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宋慈,她说:“妈,我男朋友被打了,还被抓了起来,我估计我要跟着去坐牢了!”
宋慈吓了一跳,连忙安抚她:“没事的,你放心,没人敢把你关起来的,把你的地址给我!”
简茶报了个地址。
而那边,宋慈开始打电话,把易如故弄出来。
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那几名警察便接到电话,然后把易如故放了。
那几名混混惊讶极了,连忙问道:“哥,怎么回事啊?”
简茶指着那几个人,说:“警察叔叔,他们打了我男朋友,还对我进行性…骚扰,不把他们抓起来吗?”
警察知道了简茶的身份,自然有几分忌惮,他们不过权衡片刻,拿着手铐便去铐那几名混混。
那几名混混自然反抗,警察低声警告道:“你们真的得罪了人。”
说完,就把那几名混混铐上了车。
易如故、黄维和简茶也被叫去做笔录。
车上,易如故一直低着头不吭声,简茶看着他被打成猪头的脸,一阵心疼。
这家伙,特别在意这张脸,长个痘痘都会戴个口罩遮一遮的,今天却被人打成这样。
那几个混混未免太损,嫉妒他好看,专打他的脸。
简茶在一旁看着,一阵揪心,她想了片刻,便拍着易如故的肩膀说:“没事,我找人关他们半年,等他们出来了,我再找人打断他们的腿。”
前边开车的警察听着一阵惊骇。
这女孩子看着挺温和善良的,其实还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不过是男朋友被打了,她就敢这么把人往死里整。
只是吧,人真的有为非作歹的资本,她的家境非常好,这样的家境在北京上海那样的大城市或许算不了什么,但在这吴江县甚至在本市,她都能惟所欲为。
易如故埋着头,语气带着几许恼恨,他呵斥道:“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你别管!”
简茶给这句话堵得一阵难受,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高了八度,骂道:“你只有我了,我不管你谁管你!”
易如故听闻这话,又是甜蜜又是闹心,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说实话,他今儿个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若是搁以前……
不过,他也知道那都回不去了。
他抓着简茶的手,深深地看着她。
其实吧,被打一顿,被关起来,这些都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他并不害怕,他不仅不会退缩,还会以此为要挟,异常冷静地把这次的麻烦解决了。
可,他低估了简茶对他的感情,也低估了简茶的手段,更没想到简茶会如此强势地插手这件事。
他无奈得很,闷闷地说了一句:“这样感觉我像是个吃软饭的。”
简茶哭笑不得。
这家伙,还是老样子,死要面子活受罪。
她笑着回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易如故问:“啥?”
简茶笑着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易如故一噎。
简茶接着说:“你追我的时候,不挺不要脸的嘛,怎么这个时候突然要起了脸不肯吃软饭!你放心,我既然包养了你,本市之内我罩你,妥妥的!”
易如故无语哽咽。
他,居然成了被包养的那个,呜呜……
然,易如故也知道简家和宋家在本省之内的能量,这一次的事简茶的确可以帮他轻松摆平。
可他也知道,简小林从来没把他当一回事,这件事之后,简小林会愈发看不起他。
不过不要紧,他只要利益共享,相信简小林也说不出什么的。
就这样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派出所便到了,宋慈已经赶了过来,几人做了笔录,警察便放他们离开。
那几个混混,原本接到的命令是打易如故一顿,关他个几个月,逼着他让出开发方案的。
然则,现在形势完全颠倒,易如故的确被打了,但他们也即将被关入监狱,他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上边的人不仅保不住他们,还打算把他们当做替罪羊。
妈的!
这几人心底纷纷在心底咒骂。
只有为首的那人,一直盯着简茶,冰冷的唇角,森寒地勾起。
笔录结束之后,他邪笑着对简茶说:“记住我的名字,楚寒,栽在你手里,我认了。”
栽在你手里,我认了……
这话,多多少少有些暧昧的成分。
简茶没理他,她只是格外平静地对宋慈告状:“就是这个人,他对我进行性骚扰。”
性骚扰……
这还得了。
要是简小林知道了,可不是打断一条腿的事情,就算打死他也是活该。
“嗯,妈会打招呼,多关他一阵子的。”宋慈承诺道。
简家的作风从来很霸道,我就是要以权压人,压得你这辈子都爬不起来,有种你也以权压人啊……
这件事,宋慈的手段还算温和,如若简小林处理起来,只会更狠。
简茶那可是简小林的心尖尖。
她说你性骚扰,那不管你到底有没有性骚扰,你都得付出代价。
一伙人出了警察局,简茶拉着宋慈的手,说:“妈,谢了啊!”
宋慈好笑:“谢我做什么,这是应该的。”
简茶小时候,的确是把宋慈当过生母的,虽然后来有了许许多多的隔阂,但她一直觉得,宋慈作为继母,对她一直很好。
她只要需要,只要开口,宋慈都会帮忙。
这份情谊,她一直很感激。
简茶轻轻一笑,说:“我先和易如故去医院,今晚我可能要到医院陪他不能回去了。”
简茶不在家里住也不是第一回了,但以前她都是去外婆家,如今夜这般去陪一个男生的情况还是头一回。
宋慈看了她老半天,神色有些古怪,最后她只好在简茶耳边低低地说:“记住,别让他脱你衣服,知道吗?”
简茶乖乖点头,答应了下来。
其实内心的想法是:已经脱过了,怎么办?
宋慈本想把简茶和易如故送去医院的,但简茶拒绝了,宋慈从不勉强她,便自己开车先回去了,而简茶把黄维打发走了,便带着易如故到医院检查。
对方虽然是混混,但打人还是很有分寸的,绝不会把人往死里打。
易如故的伤,看着怪吓人的,但其实并不重,都是些淤青和擦伤。
对方显然看易如故这张脸不顺眼,所以易如故的伤主要是在脸上,身上虽然也挨了几下,但都不严重。
简茶得知这个结果,这才松了一口气。
女护士帮易如故清洗伤口的时候,易如故在一旁拼命叫嚣:“用酒精洗,弄干净点,我不怕疼,我怕留疤!”
女护士怒道:“怕留疤还打架。”
但这家伙脸虽然花了,五官仍然秀气漂亮,一看就是超级大帅哥型。
若不是女朋友蹲旁边,她绝对主动勾搭。
所以,护士姐姐到底没舍得辣手摧花,只格外温柔地帮着他清洗好伤口然后贴了几个创可贴,还叮嘱了他几句“伤口别碰水”“明天记得来换药”之类的话,便放他离开……
处理完伤口,简茶便跟着易如故回家了。
易如故的家在吴江镇。
明清时期,吴江县就是吴江镇,整个镇上以楚姓的人居多,后来外来人口搬进来,吴江镇才改名叫了吴江县。
这些年,吴江县又是招商引资又是搞开发,经济发展得很快,但吴江镇经济却很落后,房子还是低矮的瓦房,青色的砖、绿色的瓦、木质的门,看上去和农村无异……
但简茶记得,她五六岁的时候,吴江镇所在的那几条街道,还是极其繁荣的,夏天的时候她经常跑到这里买五毛钱一份的冰沙或者一块钱的冰糖葫芦。
只是后来,城市急剧发展的时候,吴江镇的人拒绝了拆迁,简小林不得已,便把市中心往北移,把大片的山弄平了盖了房子修了街道。
所以,在吴江县,你会看到这样的场景――市中心最繁华的步行街以南,有着大面积的平房和低矮建筑,这里贫穷且荒凉。
易如故就住在这里。
那是吴江街和解放路交汇口的两层小楼,地段极好,占地面积也大,两层的砖房,却围着大到离谱的院子……
院子里种着一株株石榴树。
这个季节,嫣红的石榴花已经挂满枝头,衬得园子静谧宁和。
简家附近的别墅地段其实偏僻,卖得贵不过是因为这是简小林亲手设计,外带着他把家安在那里名头好听。
易如故的家,是曾经的市中心,哪怕现在来说,也是城区繁华地段,他家房子虽然古旧,但很有味道,是极其典型的明清建筑,搁在外头可以当做旅游景点的那种,只是这种小县城不稀罕罢了。
易如故推开古旧的铁门,把简茶领了进去,简茶看着石榴树,笑着问:“你知道石榴树的寓意吗?”
这么纯洁的问话,易如故却听出了其中的暧昧来。
他笑着看她,答道:“多子多孙!”
石榴结子多,有“多子多福”的意思,所以很多人家的院子里都会种石榴。
简茶瞅了他一眼,笑得特别贼。
易如故心想,他倒是想让她给自己生孩子呀,但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他就算想也得忍着。
易如故淡笑着说:“小时候,放假的话我会跟着我奶奶住,我奶奶住的是四合院,院子里也种了好几株石榴树。我刚到这里的时候,看着这些树还挺亲切的,觉得我不过是搬了个地方而已。”
简茶其实对这种感觉也颇有几分体会,她念初中的时候,从乡下搬到城里,哪怕过得富裕了许多,却仍是有种无处安放的感觉。
其实物质条件倒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心的安宁。
我心安处,才是故土。
她挽着他的手进了屋,还不忘帮他拴上大铁门。
院子里除了石榴树,还圈了几块地当菜园子,只是无人打理,早已经彻底荒废了。
简茶看着那菜园子,心想,易如故的外公,一定是个极其勤劳古朴的老人。
很快地,她便看到了他的遗像,老人眉目周正,目光温和,看着是那种极其好相处的人。
因着刚去世不久,遗像还没挂起来,只是摆放在西屋的桌子上供人祭拜。
简茶看着那些新鲜的花束和水果,便知道易如故经常打理。
“要拜一下吗?”易如故征求她的意见。
简茶点头,燃了三根香,虔诚地三拜九叩,然后把香插入鼎内。
此刹,她有一种进了易家的门的感觉。
以后,她就是易家的人了。
“我住在二楼。”
易如故说,把楼梯口的灯开了,然后牵着简茶的手来到二楼。
老式的房子,占地面积极大,只是没人居住,多多少少缺乏生气。
偌大的老屋,空旷而安静,但好在干净整洁,并不让人觉得讨厌。
她跟着他来到楼上,开了灯,便发觉楼上装修得很好,不,不是很好,是非常好,好到近乎奢靡。
是啊!
易如故这样的翩翩贵公子,自然舍不得委屈自己。
哪怕这房子看上去破旧的,但里面的装潢却古典雅致。
她跟着他进了屋,他的房间很大,多用实木家具,给人以一种极其古老厚重的感觉。
简茶曾经跟他视频过,她也看过他家的壁柜,只是她完全没想到他家都是这种柚木色的家具。
她不懂木质家具的行情,所以也不知道价格如何,但是看这屋子整体高大上的感觉,她估摸着这房子单装修他就花了不少钱。
“还行吧!”他淡淡地问。
易如故给她打过预防针,所以她已经有了准备见识见识他破旧的家。
可她家哪里破了,比她的房间高大上了许多。
她搂着他的腰,笑嘻嘻地说:“感觉像是婚房啊!”
易如故仔细一打量,觉得他的确把这屋子装修得太奢华了,这根本不像是个少年人住的房间,他说:“本来不觉得,但你这么一说,感觉还真的是。”
简茶在某人胸口摸了几把,猖狂叫嚣道:“我今晚到你这里睡!我要睡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