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市,程昱住处。
程昱对这一次针对王磊的计划,颇为满意。他制定的计划,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非常的缜密。从一开始,程昱就没打算让谷炳活下来。算一算时间,谷炳也该死了。只要谷炳一死,程昱就可以借势发力,把反对王磊的lang潮,再一次拔高“来人!”程昱吩咐道。
大厅外,一名黑衣武士快速的走进来,恭敬行礼。
程昱点点头,吩咐道:“立即打探谷炳的消息,确定此人是否死去?”
“诺!”
黑衣武士点头,转身离去。
可刚走到大厅门口,迎面冲来一个魁梧壮硕的身影。
“啪!”
一声闷响,黑衣武士直接倒飞了出去,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进入大厅的人,丝毫不停顿,继续前进。来人站定后,神色焦急,忧心忡忡的说道:“仲德公,大事不妙。咱们的住宅外,全都是王磊的士兵。王磊麾下的大将典韦,已经带人杀进来。”
“妙才,不要急,我们不怕王磊!”
程昱神色平静,一点不担心。
来的人,赫然是夏侯渊。然而,夏侯渊还是神色焦急,大声的说道:“仲德公,现在已经火烧眉毛,怎么镇定啊?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不用反抗,看戏就行。”程昱大手一挥,说道:“急有什么用呢?在邺县,我们不可能和王磊硬来。”
夏侯渊轻叹口气,颇为无奈。
程昱继续道:“我代表的是主公,以王磊眼下的状况,不论如何,也不可能和主公翻脸。王磊和袁绍是死敌,和公孙瓒之间关系不明,而王磊和李儒也是死敌。若是王磊把主公惹怒了,再加上主公这个敌人,王磊能坐稳冀州吗?王磊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可是……”
夏侯渊心想,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王磊。
这时候,典韦和黄忠已经进入大厅。见到了夏侯渊、程昱后,典韦手中铁戟横空,大声吩咐道:“二位留在大厅,哪儿都不要去。不久后,主公会亲自来见你们。”
夏侯渊嘴角抽搐,心中屈辱,可他和典韦交过手,不是典韦的对手。
程昱一言不发,静静等待。
黄忠、典韦犹如两尊门神,站在厅中默默等待。
时间流逝,程昱仍是平静沉稳,一点不担心。然而,夏侯渊的心中,却升起了不妙的预感。王磊不是简单的人,这一回,恐怕是摸到了老虎的屁股,惹怒了王磊。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士兵快速的走进来,在典韦耳旁低声说了几句话。典韦嘴角上扬,扫了眼夏侯渊和程昱,哼了声,一副你们死定了的样子。
发生的这一幕,让夏侯渊心中担忧。
“哒!哒!!”
不一会儿,脚步声从大厅外传来。
一个魁梧高大的青年大步走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王磊。在王磊身后,贾诩、荀谌、辛毗和谷炳也走了进来。
程昱看到来人,瞬间瞪大眼睛,眸中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按照时间,谷炳应该毒发身亡。
现在,怎么还好好的呢?按照程昱制定的计划,谷炳被杀后,再也没有知情的人,一切都死无对证。然而,谷炳活生生的出现在程昱的眼前,事情已经不受控制。
王磊站在厅中,说道:“仲德先生,时隔不久,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又见面了!”
程昱稳定了心态,点头说道。
王磊问道:“谷炳,当日强迫你的人,是不是眼前的人?”
谷炳点了点头,肯定的回答道:“是,是,就是这个老头。他自称是李儒的人,说等我办成了事情后,就会给我解药,也会让我到长安任职。这一切,都是他在幕后操控。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人一命吧。小人不是自愿的,是被逼迫的。”
一番话,铁证如山。
程昱轻轻一笑,说道:“王大人,我不认识谷炳。并且,我也不知道什么胁迫,而我更不是李儒的人。我不知道王大人和谷炳进行了什么交易,竟然使得他污蔑我。”
王磊冷笑,这位老先生,真是死鸭子嘴硬。
谷炳气得冒烟,说道:“你,你怎么这么无耻,竟然不承认。”
程昱说道:“我承认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夏侯渊坐在旁边,心中佩服无比,姜果然是老的辣。在这样不利的情况下,程昱还能沉着冷静的应对,实在是厉害。
典韦冷冷一笑,禀报道:“主公,封锁院子后,士兵已经搜了毒药!”
“把毒药拿进来!”
典韦吩咐一声,士兵拿着蓝色锦囊装的毒药进来。
王磊看了眼毒药,又看向程昱,问道:“仲德先生,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程昱看着蓝色锦囊,轻叹了声,道:“百密一疏啊!”
王磊有人证,却没有物证,程昱只要死咬着不放,王磊不能断定是程昱在幕后指使。可典韦和黄忠来得太突然,程昱来不及毁掉藏在住处的毒药,以至于王磊掌握了物证。
铁证如山,程昱无法再狡辩。
王磊反问道:“仲德先生,我该怎么处置你呢?”
程昱仍是微笑道:“简单,放我离开!”
“在这个时候,还能谈笑风生,仲德先生真是自信。”王磊摇摇头,感慨道:“论倚老卖老的本事,仲德先生非常不赖,脸皮很厚实。”
程昱哼了声,沉声道:“王州牧是聪明人,清楚该怎么做。冀州和兖州接壤,对冀州来说,兖州不能成为敌人。否则,王州牧四面楚歌,局面就危险了。”
王磊说道:“遇到聪明人,真头疼。”
程昱再一次说道:“解决头疼的办法,放人。”
王磊摇头道:“我若是让人殴打仲德先生,打得你只剩一口气,曹操会不会为了你,和我翻脸呢?打你一顿,问题不大吧。”
“你,你……”
程昱盯着王磊,心中打鼓,觉得王磊真的干得出来。
王磊忍不住笑道:“一句话,就吓得仲德先生缩脖子。看来,仲德先生也有害怕的事情。”顿了顿,王磊又道:“你都一把年纪,我这样尊老爱幼的人,怎么可能打你呢?好好的呆在邺县,等我把曹操请来,你们再一起回去。”
程昱表情一下沉了下来,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这一回,不仅没办成事情,反而给曹操拖后腿。
王磊盯着典韦,沉声吩咐道:“把人给我看好了,若是出了差错,提头来见。府上的闲杂人等,全部关押,额外派人服侍程先生和夏侯将军,以免两人不习惯。”
“遵命!”
典韦和黄忠眼神兴奋,戏谑的看着夏侯渊和程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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