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月票哦,今天没有三更了,闺女又发烧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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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开口便没办法再屏息,一股子鱼腥味又冲鼻而入,刚说了三个字,没忍住竟是一扭头真呕了出来,一时大殿一片沉寂。
秦仪媛额头上满是汗水,忍着强烈的不适,放下手,屏住呼吸磕了个头,开口请罪,道:“太后赎……呕……”
说罢忙冲秦仪媛示意,让她磕头请罪,好赶紧退下去。
靖王妃眼见连上头的太后和天玺帝都望了过来,手心里已是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来,忙冲着上头磕头请罪道:“小女这两日有些脾胃不适,原以为用了药已好了,没诚想倒惊扰了太后的寿宴,实在罪过,臣妾这便带她下去。”
靖王却诧了一下,道:“媛姐儿这是怎么了?”
秦仪媛脸色顿时煞白起来,用手紧紧捂着嘴,脸色惊恐的四处望着,只觉那些望过来的目光好似都带着了然,都知道了她的丑事一般。
这会子刚好是一阵歌舞停歇之时,殿中较为安静,秦仪媛这两声呕顿时便吸引了不少目光。
大抵人就是这样,越是紧张越容易出问题,秦仪媛自在偏殿中听了信王妃和众人提怀孕的事儿后便有些精神紧绷,这会子那道鱼上来,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有了身孕,恶心反胃来的根本不受控制。
她愕然了一下,接着目光便闪烁了起来。而秦仪媛旁边坐着的靖王妃已然变了面色,脸色不受控制的发白。
她这厢还盯着那道菜还没放稳,就听旁边突然传来呕吐声,璎珞转头望去,就见秦仪媛正捂着嘴,弓着身干呕个不停。
宫女们鱼贯而入,穿梭着将菜品呈上,待歌舞上了两轮方才上了热菜,头一道便是清蒸鲈鱼,璎珞早便饿了,闻着香味,口水便分泌了出来。
待秦严二人退下,宗室大臣们都进献了寿礼,这才上了歌舞,开了宴席。
天玺帝不由面露好奇,冲太后道:“这两个孩子倒是吊起母后胃口来了。”言罢,又冲秦严摆手道,“一会子若是这样生辰礼不够特别,朕可要治罪的。”
璎珞和秦严又磕了一头,秦严方道:“孙儿和孙媳还为太后准备了一样贺寿礼,却是一会子到了花园中方才能呈上的。”
天玺帝笑着赞了璎珞二人几句,这画虽说新奇,也算夺人眼球,可今日送画送字的也不再少数,不乏画的好的,便是一些绣品上的绣图也是栩栩如生的。自然是没有瑞王呈上的祥瑞石头来的不凡出彩,故此天玺帝倒也没多加赏赐。
程大人闻言笑着点头,冲天玺帝道:“早年微臣也曾见过异国之画,便是如此,不过依微臣看,世子和世子妃这画便放在异国画作之中也属上乘了。”
虽说是两人共同画的,可秦严不过为璎珞找寻颜料和合适的纸张,最多打打下手,故此程大人问罢,璎珞便回道:“并不自己琢磨的,以前曾经见过一张舶来的画,便是这般样子,觉得有趣便一直记得,这回却也是模仿所画。”
被点了名,程大人忙躬身回话,道:“这画的画法迥异,倒也颇为写真形象,却不知这画法可是世子和世子妃自行琢磨的?”
说着看向了那边坐着的翰林院掌院学士程大人,这程大人极擅绘画,画画的造诣乃是大丰一绝。
天玺帝也点头,道:“这画倒也好看热闹,程爱卿,你瞧如何?”
画是璎珞和秦严共同完成的,四周略静了片刻,太后方才笑着点头,道:“这画倒别致,哀家很喜欢,你们用心了。”
整张画卷色彩浓艳,热热闹闹,令人观之震撼,这样的画倒是新奇,也比寻常画法更能渲染出那种金碧辉煌,赫赫扬扬的气氛。
打开之后,众人望去,只见上头的画倒和寻常瞧见的画有所不同,寻常的画都是大片的留白,可这画却反其道而行之,颜料涂抹的满纸都是,浓墨重彩中,却见霞光漫天,身穿家常袍的太后站在花园之中,身旁落着一只凤凰,而四周更是落满了色彩斑斓的鸟雀。
接下来便是宗室们上前祝寿了,只秦严是太后一手带大,又是外孙却是排在了皇子们后头,他领着璎珞一起上前,跪下磕头说了吉祥话后,璎珞才让人呈上了寿礼,却是一副画卷。
瑞王神情愉悦的跪下谢了恩,这才神态恭谦的退下。
一年的俸禄瑞王自然是看不在眼中的,可这份尊荣却令人高兴,这么些皇子,天玺帝只赏赐了他,也算是一种宠信和肯定了。
太后含笑,天玺帝也赞赏地看了瑞王一眼,道:“老三倒也费心了,赏一年俸禄。”
一时间众人纷纷跟着跪下,附和起来,气氛热烈。
信王便率先笑着跪下,道:“此石形成如此纹路,真乃祥瑞也,可见太后福泽绵延受金凤护佑,必定福如东海!”
在场都是富贵之人,并不乏喜好收集奇石的,可这样自然生长的纹路,形成这等传神的画面却真真是不曾见过,一时惊异赞叹。
轮到皇子们时,倒是瑞王令人搬上来了一块石头,那石头需得两人抬着,看上去平淡无奇,可泼了水上去,石头的纹路却清晰了起来,竟隐隐约约的瞧见上头有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神情穿着和太后倒有些想象,身后更有一只金凤飞舞着,像是围绕在老者的身边。
天玺帝和众妃嫔进献的寿礼并没什么特别之处,都不过是些绣品,字画,玉雕之类。
而这御殿之中官员们却要将自己准备的寿礼呈给太后,自然不是所有人都一一上前亲自进奉寿礼的,先是皇帝率着各宫娘娘们祝寿,接着乃是皇子皇女们,下来便是宗室,最后方才是大臣们,却也只几位得势得宠信的大臣方才有机会露脸。
今日万寿节,整个大丰都大赦天下,官府十日内不受理刑事案件,全民不准穿素色衣裳,下头的官员们更是要在自己设案向着京城的方向叩拜祝寿。
太后笑着抬手,连声道好,天玺帝方才起身,又将太监托上来的长寿面亲自奉上,敬了长寿酒。太后象征性的用了长寿面,这才免了众人的跪拜之礼。
随着天玺帝这一拜,下头官员及诰命们也再度磕头叩拜,跟着山呼祝寿。
片刻宴席那边便到了时辰,皇帝也带着人过来了,太后随众人移步正殿,顿时大殿中所有人都跪了下来,请安祝寿。太后在天玺帝的搀扶下走上高台坐下,天玺帝也退后两步,也跟着撩袍跪了下来,道:“恭祝母后凤体安康,万寿无疆。”
秦仪媛甚至有些禁不住的颤抖起来,靖王妃察觉到后,狠狠捏了捏秦仪媛的手,这才没能当场出丑。
这两日靖王妃便会再请大夫给秦仪媛把脉确诊,如今两人都悬着心呢,听到这样的话题自然脸色好看不了。
靖王妃和秦仪媛便心存侥幸,觉得也许月事儿不来,是正常事儿。
靖王妃自然不会忽略这个问题,前些天便让大夫偷偷给秦仪媛把过脉,只许是因为才一个来月,脉象并不明显,大夫并未查出来,只说再等两日请脉方才准确。加上秦仪媛平日月事儿便不是很规律,那事儿之前又是刚刚来过月事儿。
只这会子听到信王妃等人说着受孕的事儿,秦仪媛浑身都寒凉到了底,只因从那日之后,她的月事儿便没来过。
上次去大国寺靖王妃便不曾放秦仪媛出来,好端端的姑娘,又没什么原因,总不带出门来,一次还好,两次便难免引人侧目,招惹闲话,经王妃恐外头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这才不得不带了秦仪媛。
这般两个月过去,秦仪媛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如今安静的有些沉闷。
秦仪媛这些时日都被禁足重新学规矩,磨性子,靖王妃像是定了决心,一定要让她知道天高地厚般,请了两个宫中的教养嬷嬷,极为严厉的每日教她说话,坐卧。到了晚上更是不准疲惫的她歇息,还要抄写佛经和女戒。
众人说着话,却不曾发现旁边站在靖王妃身后的秦仪媛脸色有些难看,身影也有些僵硬。
小孩子都是说睡就睡,太后听罢倒也没疑心。
璎珞笑着道:“安安在花园玩了一阵,有些困顿,便先送回慈云宫歇息了,一会子乳娘带他过来。”
璎珞心里感动,回握着太后的手,太后却不想纠缠这个话题,问起安安来。
这样她三两年无法有孕,众人也只会以为是太后疼惜她,不让她过早受孕罢了。
旁人不明就里,璎珞却清楚,她如今身体没调理好,一时半会根本不可能有孕,太后这样当众说了此话,不过是不想她承受众人非议的各种压力罢了。
只有女人才能明白女人的苦,这会子见太后这样为璎珞着想,又如何能够不艳羡感叹起来?
做女人的谁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可嫁了人哪里能由着自己性子想什么时候生养便什么时候生养?都是恨不能趁着新婚笼着男人,三年抱俩,先在婆家站稳了脚跟再说,至于自己的身子,往后慢慢调养,也总比迟迟不生养,婆母不喜给男人安排妾室来的强。
众人显然都没想到太后会如此说,愣了一下,瞧向璎珞的目光不免感叹而羡慕起来。
信王妃言罢,众人的目光便都落到了璎珞的身上,璎珞垂着头装羞,走到了太后身边,太后笑着拉了她的手,道:“嫣姐儿年纪还小,哀家便吃亏在这生养太早上,不急,不急。”
信王妃连声应着,恰这时候璎珞进来,信王妃便笑着道:“世子妃也大婚快三个月了,不定来年这时候太后便能再添一个和小皇孙一般玉雪可爱的小曾孙呢。”
太后笑着道:“等大点,带进宫来,也让哀家看看,如今安安在慈云宫中,来日也能多个玩伴。”
信王妃今日一早刚刚得了一个金孙,这会子太后问起,难免笑的乐呵呵,道:“小人生的虎头虎脑,哭声震天响,又和太后一个时日生,倒是他的福气。”
两人到前殿时,太后还和宫妃们在偏殿中,另外几家王府的女眷们在都陪伴在侧,都围着太后说着趣话。
璎珞心思沉沉,秦严见她蹙眉不展,便道:“好了,前头宫宴只怕要开了,莫想了,咱们先过去吧,莫让皇祖母多等。”
可永乐公主却似真忘记了秦严,若非真傻了,她真能做到如此吗。
永乐公主曾经那样痴迷过秦严,若是她,爱过一个男人,毁容了,但凡还有一丁点理智,都是不肯将丑陋的容颜坦露在那男人眼前的。
可若说永乐公主是装疯,璎珞又觉得不像。
而且天玺帝这些时日,也像是越来越喜欢安安这个孙儿,废太子若是回京,那可是要坏了好些人的美梦的,自然有人不愿安安得天玺帝喜欢。
如今前朝正闹着废太子回京一事儿,有安安在,天玺帝时不时看见孩子总是能想到废太子的,慢慢兴许真能被唤起父子情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