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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车后,不待香菜发动车子,何韶晴便紧抓着江映雪的皓腕,急慌慌得道出她刚才从空知秋心中读出的讯息:
“这个日本男人计划刺杀沪市商会总会长苏青鸿!”她见香菜与江映雪对她爆出的这个消息没有任何反应,愣了愣后问,“你们都不惊讶吗?”
香菜打着方向盘,将车子绕过行人驶向大街,不紧也不慢。
江映雪一看到何韶晴那傻愣的表情,便气不打一处来。
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空知秋刺杀苏青鸿的具体计划,反抓住何韶晴的手说:“他要怎么行刺苏青鸿?”
何韶晴呆了一下。
一看到她这种表情,江映雪就知道她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也没有得到。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她和香菜寄希望于何韶晴身上,但这个女人实在太让她们失望了!
江映雪愤然甩开何韶晴的手,恨不能将这个派不上用场的女人从车上推下去。熊熊怒火包裹着她不住颤抖的娇躯,整个车厢内的空气像是一下被抽空,几乎让待在里面的人窒息。
她忍不住尖声咆哮:“我们已经知道的事,不需要你再告诉我们一遍!我们现在想知道的是空知秋刺杀苏青鸿的计划!他的计划啊!”
何韶晴瑟缩了几下,向驾驶座的香菜抛去了几个求助的眼神,每次看到的都是香菜无动于衷的背影。
一个车厢,被分成了两个极端,一半如冰山极地,一半如烈火炼狱,同一时间向何韶晴挤压碰撞而去,让她生不如死。
更可怕的是,江映雪变得歇斯底里,充满愤怒与仇恨的猩红双眼直勾勾的瞪着何韶晴,突然化身为一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女鬼一般。脸上神情狰狞可怖,嘴里发出凄厉的尖叫,张牙舞爪向何韶晴扑去,一双利爪紧紧掐在了何韶晴的脖子上。
“不能让你活着!绝不能让你活着!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江映雪那被愤怒、仇恨、怨气等各种各样负面的情绪扭曲的五官在何韶晴的眼前变得越来越模糊。她耳边只能听到江映雪嘴里发出的类似诅咒的声音。
何韶晴想喊一声救命,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手脚并用的挣扎着,根本抵不过江映雪的钳制,她感觉自己的脖子真的要被掐断了!
“江映雪!”香菜对发疯的江映雪暴喝一声。急急踩了刹车。
车后座的两个人受到惯性的作用,扑通扑通两声,双双跌下座位,滚作一团。
脖子上的束缚一松,何韶晴大口大口的喘气,扶着车椅强撑着虚脱的身子从江映雪身上爬起来,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下。她只是没能做到什么,又不是做错了什么,江映雪为什么又凭什么要这么对她?
“江映雪,你发什么疯!”香菜钻到车后座。将江映雪从车椅底下捞了起来,并坐在中间隔开了她与何韶晴。“你有那力气杀了何韶晴,还不如冲到寿司屋去把空知秋给解决了!”她甩开何韶晴抱上来的手,“还有你,何韶晴,这个读心术伴随了你二十多年,怎么去运用这个能力,还用我来教你吗??”
她抹着眼泪无辜的解释道:“当时那个日本男人的注意力在我们身上,心里并没有想太多的事情,我能读到的实在有限。知道他‘刺杀苏青鸿’。还是我从他思想的碎片中得到的讯息”
江映雪脸色忽青忽白,眼中对何韶晴的怨愤丝毫不减,恶毒道:“除了在床上,你能不能在别的地方也有点用处?”
这话无异于是对何韶晴人格上的一种侮辱。实在让人受伤。
香菜扶着额,“算了,什么都别说了,是我疏忽了”
她疏忽了何韶晴“读心术”的发动条件和限制。
何韶晴触碰到别人,只能读到这个当时的心中所想,如果不创造出足够的条件。她并不是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举个栗子,她握住一个人的手,问“你的生日是几月几号”,那人的大脑会先做出反应,在听到那个人的回答之前,她就已经知道了此人下意识所想的日期。
当时空知秋的注意力在她们三个人身上,并没有往其他方面多想,不过那时候他的心中残留了一些思想的碎片,一并反应给了接触他的何韶晴的脑海中。
所以,何韶晴只知道空知秋会刺杀苏青鸿这个惊天秘事,并不知道他的具体计划。
何韶晴其实很无辜,这怎么能怪她?
“当时你们谁要是旁敲侧击一下,说不定我就能知道他的全盘计划了。”她自己创造出了接触空知秋的机会,却没有人给她创造合适的条件。
也怪香菜与江映雪,当时她们谁也没有提起“苏青鸿”的名字。当时她们要是有谁稍微刺激一下空知秋,说不定何韶晴就能圆满的完成任务了。
指望不上何韶晴,香菜无奈道:“要是你的能力可以传染就好了。”
何韶晴觉得自己会读心术这件事就已经很天方夜谭了,要是真像香菜说的那样这种能力可以传染,那被她接触的人岂不是都跟她一样会这种能力,那不乱了套?
她偷偷瞄了一眼脸色始终没有缓和的江映雪,对颓丧的靠在椅背上的香菜小心翼翼道:“要不我再试一次,那个日本男人今天晚上会来百悦门”
香菜与江映雪齐刷刷的看向何韶晴。
何韶晴冲她们点头,“我读到的,他今天晚上会来百悦门。”
江映雪暗暗松一口气,心想老天还是很眷顾她们的。
她板着明艳的脸孔,声音冷冰冰,“希望你这次不要再搞砸了!”
何韶晴猛点头。
她不知道香菜与江映雪为什么让她这么做,多少感觉得出此事非同小可。且不说此事攸关性命,就拿这件事跟荣记有关这一点,她就该豁出去大胆的将她的能力发挥到极致。
香菜将江映雪与何韶晴载到百悦门前,正要与她们二人分道扬镳,见薄曦来慌慌张张的冲过来。
他满头是汗,来不及擦。喘着粗气对香菜道:“香爷,你快进去看看吧,苏家带人来闹场子了!”
江映雪一惊,不由自主看向香菜。却见这丫头垂着眼眸不知在盘算什么。见香菜也不着急,她一个快步就要冲向百悦门,却被香菜横臂拦住。
香菜没看江映雪,对薄曦来扬了一下下巴,“前面带路。”
薄曦来在前面领路。见香菜不慌不忙,心里又是一阵火急火燎。
“说说怎么回事。”香菜走的并不快。
“苏家带了人,还抬了两具尸体,直接就冲咱们百悦门了。我们人少,挡不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问了,他们端着架子不说,要我们把三位爷找来。我已经派人去请三位爷了”
百悦门场子上,舞台上放了两具成年男性的尸体。苏青鸿、苏利琛父子在台下最近的位置坐着,苏思远与苏思宇相伴左右。周围还有七八个黑衣保镖。
彭乐躲在演奏台,被离他最近的一个黑衣保镖吓得不敢出来。他要是知道今儿这个点儿百悦门会出事,打死他也不来练习新曲了。
百悦门其他人已经被薄曦来派出去找荣记三佬了。
能坐镇百悦门的,现如今也只有香菜了。
薄曦来深知这一点,走在前面为香菜打头阵,对她极为恭敬。
“香爷,这边请——”
“香爷,您慢点儿-——”
“香爷,您小心脚下——”
香菜似一点也不受场子上静谧且压抑的紧张气氛感染,动听清越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传到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哟,苏大老爷,和苏少爷,还有两位苏家的孙少爷。什么风儿把你们四位吹到我百悦门了?你们来早啦,我们百悦门晚上才开张。”
“是什么人在这儿嬉皮笑脸,”苏利琛用充满不屑的声音道,“不是说了么,叫你们爷来!”
“某人的耳朵好像有问题啊,没听经理刚喊我什么吗?”香菜摆起谱儿来。
薄曦来很配合。站直了身子,对着苏利琛的方向,放亮了声音逐字强调,“香——爷——”
苏利琛倒要看看这位“香爷”到底是百悦门的何许人物。他扭了一下头,张大嘴的同时不由自主的起立迎接香菜的到来。
“知道他为什么叫我‘香爷’吗?”香菜对他倒竖起大拇指,指着脚下的这片地盘,“因为在这儿,除了荣记三位爷以外,剩下的人都得听我的。”
她跟在薄曦来后面,慢条斯理的走着,她身后是江映雪与何韶晴。一名黑衣保镖突然横到他们前面来,阻止他们再向前一步。
薄曦来与对方顶撞起来,“我们的场子,还不让我们过了啊!”
香菜拍拍他的肩膀,“干什么啊,对人家客气点儿。”
薄曦来退到一旁。
香菜越过他,冷冷的斜睨了黑衣保镖一眼,无视他高大的身躯,径直走过去,放佛要从对方的身体中传过去一样。
黑衣保镖心中陡然一骇,还没来得及思考,身体便无意识的做出了反应,不由自主的往旁边退开了两步。
香菜绕到场子的前头,寻了个正对着舞台的位置坐下,与苏青鸿的位置之间仅隔了一条过道。
江映雪浑身尽显雍容,通身散发着高不可攀的气派,紧跟着香菜坐下。
没来得及多想就更过来的何韶晴有些紧张,东张西望着坐下,坐下后又开始左顾右盼,生怕那些黑衣保镖会扑过来似的。
“彭乐,”香菜朝演奏台招了一下手,“来段音乐。”
彭乐愣了愣,两秒后点点头。他这反映可不止慢了半拍。
他在钢琴前坐好,调整了一下呼吸后,十指在黑白琴键上飞快的舞动——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音乐一起,全场的人的脸色都为之一动。
“停——”
“砰砰砰砰砰”
“停停停停!”香菜连忙叫停。
现场的气氛已经很紧张了,彭乐居然还弹这种节奏紧张的音乐,他是唯恐天下不乱还是想火上浇油啊!
或许,他只是想把自己此刻紧张的心情通过音乐宣泄出来。
“彭乐同学。我发现你很有搞笑的天赋啊,我希望你以后把这种天赋用在交际中。”香菜对着一脸无辜的彭乐直摇头,有气无力的摆手道,“来点舒缓的音乐。”
于是。彭乐换了首催眠曲。
香菜咆哮起来,“长点眼色行不行!老子特么叫你来首舒缓的缓和一下气氛,不是叫你把我们都弹睡着!”
彭乐换了一首符合她要求的。
香菜抠了一下眉心,将躁动的情绪按了下去。
从她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舞台上平躺着两个人形物体。八成就是苏家带来的那两具尸体。
“苏大老爷,您家里也是做生意的,您把死人抬到我们百悦门来,是把我们百悦门当乱葬岗了,还是当我们这里是墓园,您是存心给我们找晦气的吧。”香菜的口气有些咄咄逼人。
苏利琛愤然起身,怒指着台上的两具尸体,“今天早上,我父亲遇刺,我们放到台上的这两个就是其中两名刺客!”
香菜轻轻哼笑一声。“那你们就更来错地方了,我们百悦门不是巡捕房,也不是保卫局,不负责这样的刑事案件。”
苏利琛气的咬着满口槽牙,兀自瞪着不拿正眼瞧他的香菜,正欲争辩时,却被旁边的苏青鸿斥了一句:
“毛毛躁躁的,还不赶紧给我坐下!”
苏利琛一听老爷子只是让他坐下,又没让他闭嘴,心中一动。一屁股落座后对香菜冷笑一声说:“我早就知道你接近我们苏家不安好心,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
“拜托你说人话。”
苏利琛气不过,又要拍案而起,手刚落在桌子上。就见苏青鸿眼角闪过一道寒光,立马又将那股喷薄的怒气缩了回去。
“既然你在荣记的地位不低,刺杀我父亲的事,肯定跟你也有关!”苏利琛含血喷人,他抬手剑指台上两具尸体,“你们卑鄙无耻。还不如这两个含毒自尽舍身为主的刺客!我听说你记忆极好,见过一次面的人你就忘不掉,你上去好好看看,他们是不是你们荣记商会的人!”
一听那两名刺客可能是荣记商会的人,何韶晴忍不住捂嘴惊呼一声,接着想起空知秋刺杀苏青鸿的意图,立马觉得事情不对。她不知自己哪来一股冲动,放下手对着苏利琛大声说:“肯定不是荣记商会,是空”
她冲口而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香菜瞟来的一个冷幽幽的眼神吓得噤若寒蝉。
江映雪低声叱道:“不会说话就闭嘴!”
拿不出实际证据,何韶晴凭什么说是空知秋想刺杀苏青鸿?
告诉他们“我会读心术,我知道空知秋心里想要刺杀苏青鸿”吗?
且不说这样的话有没有人会相信,就算对方相信她,那她会“读心术”这件事的秘密还能守得住吗?
江映雪稍稍将身子倾向香菜,“用不用我上去看看?”
她算是百悦门元老级的人物,也认识很多荣记商会中的人,如果台上死的那两个刺客真的是荣记商会的人,说不定她有印象。
“把你的手套给我。”香菜说。
江映雪将手上戴的那双冰蚕丝制成的白色手套摘下,递给了香菜。
香菜起身,一边将冰蚕丝手套戴上,一边往台上走去。
台上死透了的那两个成年男子,身上有几处枪伤,但伤的都不在要害位置。他们双唇呈现紫黑色,显然是中毒而亡。
他们身形都不是很高大,身上的衣服都是寻常的服装,很是不起眼,丢掉人群里都找不到的那种。他们看上去其貌不扬,但眉宇间带着一股抹不去的肃杀,那是经年累月训练出来的杀手身上独有的气质。
香菜在其中一具尸体边上蹲下,一瞬间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见状,苏利琛紧张了一下,“她想做什么?”
该不会是要对尸体动手脚,破坏证据吧?
他儿子苏思宇道:“她在验尸。”
除了这一点,他还注意到,香菜在面对两具尸体的时候冷静的吓人。这绝不是一个寻常的小丫头能做到的。
台上,香菜用戴着手套的双手掰开跟前那具尸体的嘴,凑近一闻,从尸体的嘴里嗅到了一丝微弱的苦杏仁味道。
“是氰/化/钠吗?”她喃喃自语。
此物可是剧毒,微量便可致命。
可想而知,每个刺客嘴里都有一个毒囊,遇险不能逃脱便咬破毒囊,很快就会毒发生亡,只有一瞬间的痛苦。
荣记商会中要是养了一群像这样的死士,只怕在江映雪的前世,荣记商会就不会那么快的覆灭在别人手上了。
没有养死士,也说明一点,荣记三佬太自负。
香菜摸遍尸体的全身,并没有找到任何身份证明,她倒是觉得奇怪,苏家的人怎么那么确定这两个此刻就是荣记商会派出去的?
“我想问苏少爷,你怎么证明这两个人就一定是荣记商会的人?”
苏利琛重重的冷哼一声,眼神轻蔑,“他们每个人的背上都有荣家的家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