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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备很快就到手了,内甲、护腕各十套,全部是黑铁顶级的装备。各种防护火球的低级符篆一大叠。
顾闻去向上司军需官米有仁请假,准备去前线探看一下墩头村的乡亲。
根据一个参谋用餐时提到的消息,钧湖城军上一线城墙,就是这两天了。
米有仁对于这位烧得一手好菜的大厨非常客气,这可是元帅张文远亲口称赞过的牛人。大手一挥:“没啥说的,准了。给你半天时间,快去快回。”
还特别询问是否需要派个侍卫护送。
顾闻心说我自己都29级已经够吓坏小盆友了。再带个剑豪侍卫,装b太猛会遭雷劈的,还是免了。
得了令信,顾闻赶紧回宿舍准备。将一身洁白的厨师服脱下来,放在军用床上叠好,再取下大厨的高帽子,换上原来那身猎户的装备。
长枪不便携带,就找人借了把单刀配在腰间。将西门喜送来的护具符篆包好背在背后,顾闻准备出发了。
在中军大营门口验明了令牌,顾闻迈开脚步快速奔向前线。
29级顶级职业战士的等级,带来的是迅捷无比的速度。风声呼呼中,两边的景致都变得模糊一片。
50里的距离,不用一个小时就通过了。中间还在两个大关口、五个防哨、三波巡逻队验过了通行令牌。
远远的已经看见了城墙下左边营盘里高挑的“钧湖”大旗。
春风得意马蹄疾,不,冬风得意人腿疾。
按照现在的身体素质,如果回到蓝星参加奥运会,那绝对金牌拿到手软,鲍威尔、刘易斯只能远远在后面吃灰。
顾闻骄傲了。
俗话说:“谦虚使人退步,骄傲使人倒霉”。
顾闻接着就倒霉了。
在精英汇聚的激烈城防战中,一个20级的小号,突破弩阵的封锁,躲过城防战士的刀枪,闪过精英弓手的狙击,冲过几十万人的大营,最后找上一个人在午后阳光下奔跑的顾闻。这个概率有多大?
某个哲人说过:“小概率事件不会发生。”
但是它确实发生了。概率就是没落到头上就是0,落到头上就是1。
所以顾闻在奔跑中,就看见一只鸽子般大小的飞禽迎面冲过来。
一只极丑的鸟,浑身肮脏漆黑,羽毛半脱。胸前一个窟窿,将紫黑色的内脏暴露在空气中,双足只剩下趾骨和锋利弯曲的爪子。尖锐的喙后面两个眼眶里是一团暗红的火焰。
鬼鸦。
这是顾闻第一次真正直面尸魔。他根本来不及评价对手糟糕的审美,只来得及叫一声:“啊~”鬼鸦就冲到了眼前,朝着顾闻的眼珠猛啄过来。
顾闻的肾上腺爆发,心跳骤然跳得如同十条大汉同时在擂鼓。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及时偏了一下头。尖锐的鸟喙啄了个空。他躲过去了。
鬼鸦“嗤”的一声从顾闻脸旁擦过,鸟爪在左脸颊上划出三道血痕。
顾闻鼻中闻到一股极其恶心的腐烂恶臭。
鬼鸦一击落空,向前飞出十多米,又拍打着残破的翅膀在空中转了个圈,再次向顾闻冲来。
顾闻急忙伸手摸背后,却只摸到一个软软的包裹,这才想起自己没有背长枪。
一愣神,才想起腰间挂的刀,赶紧伸手去拔,不料刀鞘是用带钩悬挂在腰间的,一扯之下,竟然没有将刀拔出。【愛↑去△小↓說△網w qu 】
这时鬼鸦再次冲到近,仍然是直奔顾闻的眼睛。顾闻慌乱中伸左手一抓,居然幸运地抓住了鬼鸦的脖子。
鬼鸦翅爪扑腾,挠在顾闻手上的黑铁护腕上,“铿铿”作响。
顾闻右手放脱刀柄,抓住鬼鸦的翅膀根部,双手用力拉扯。
最弱的29级战士力量战胜了20级敏捷为主的鬼鸦。只听嗤啦一声,竟将鬼鸦扯成两半。污血内脏黑羽乱飞,溅了顾闻一脸。
鬼鸦无声惨叫,突然嘴里喷出一团幽蓝色的火焰,直奔顾闻脸面。正是鬼鸦一天一次的法术攻击---幽暗鸦火
此刻顾闻最弱的29级灵敏立功了,他缩头躲过。幽暗鸦火擦着头皮飞过,落在几十米外的岩石地面上,在光秃秃的地面上燃起一团暗蓝色的火焰,久久不息。
几粒火星点着了顾闻的头发,发出一股焦臭味。顾闻急忙举衣袖扑灭。
将半截鬼鸦丢在地上,抬脚猛踩。
一边踩一边骂道:“你是专门来打脸的是吧?我叫你打!我叫你打!我叫你喷火!”
咔嚓声不断,鬼鸦被踩成了一块鸟饼。眼中暗红的灵魂之火也随之熄灭。
29级战士顾闻vs20级鬼鸦
鬼鸦被ko,战士顾闻掉血30点。顾闻胜利。
顾闻心中充满了胜利的自豪,却没注意几个老兵在一旁指指点点:
“顶尖职业战士打个小怪还能这么狼狈,丢脸,真丢脸到姥姥家去了。”
关大壮第一眼看到顾闻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哇!阿闻你怎么被毁容啦?你不是升去当钧湖城的伙夫长了吗?怎么先跑到城墙上打仗去了?”
顾闻翻翻白眼,大军之中消息也太闭塞了:“那是尸魔的污血,我英俊的相貌还是得以保全。现在我已经不是钧湖城的伙夫长。”
“啊?你是犯了错被发配到死士营了?”
“能说人话吗?我是升官了,现在是洛阳城高级将领食堂的厨师长。”
“洛阳城?高级将领?厨师长?唉呀妈呀,这是多大的官啊?太唬人了吧”
“还不是伙夫。”
顾闻把关大壮拉到帐篷一角,悄悄从包裹里取了几件东西塞给关大壮。
关大壮莫名其妙将手中的东西举到眼前看了两眼,突然大惊道:“护…”
顾闻一把将他嘴捂住:“噤声”
关大壮压低声音,抖着嗓子道:“阿闻,这护具、神符哪里来的?不会是偷来的吧?”
顾闻哭笑不得,在关大壮头上敲了一记暴栗:“大壮,怎么在你眼里我的人品这么差啊?不是死士就是小偷。”
“这是别人送的。我整天跟着一群将军混,这些白板人家随手就能给我一堆。”
“不过在青山团里这也算高级货了,你记得护具贴身穿着,神符也给我藏好了,别让人发现。明白吗?”
“明白明白,这叫贼不露白。”
“靠,为啥好话到你嘴里都变成这味道了呢?你以前说话不这样啊?”
“还不是我们吴队长教的,他可是号称‘逃跑之王’‘帝国之耻’的头号大流氓啊。”
远处吴三跪揉揉鼻子,不屑道:“又是哪个小兔崽子在骂我?我吴三跪久经沙场,一切念叨早就免疫了。”
跟关大壮互道了珍重。顾闻又去找到了石武爹石熊那伙墩头村猎人,悄悄将防具符咒转交了。
朱光定却是去了后方运送粮草,顾闻又回头找了关大壮,将一套护具托他转交朱光定。
最后只剩下了桑拓。顾闻犹豫了一阵,决定看在同村的份上,还是给他一套。于是又去了青山团战卒连。
战卒连已经在城墙下列队,准备登城。每个人都紧握兵器,神色紧张。
连长胡德见了顾闻出示的令牌,低声咒骂着将桑拓叫出队列。
桑拓脸上的鞭痕已经消了,只有那条伤痕。看见顾闻过来,脸色显得很阴沉。
桑拓这个人天性如此,基本上看谁都不顺眼。说话也没有什么好话。
顾闻早已经习惯了。也不多说,将一套软甲、护腕、符篆塞了过去。
桑拓目光闪动,哑声问道:“为什么?拿这些东西是要向我炫耀吗?”
顾闻没好气地道:“墩头村的乡亲我人给了一套,要不要随你。”
桑拓欲言又止,将手上的护具符篆贴身收起。护腕则老实不客气地直接戴在了手腕上。
顾闻正要离去,突然头顶城墙上传来一阵惊呼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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