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木屋旁边的小柴房,乌云就被关押在里面。
木屋的前后左右,全都由魔宫的中人守着。
除此之外的其他魔宫中人,都还在到处找小奶娃的下落,明郁带来的人也是。
就目前来说,找小奶娃的下落一事,好像任何人,甚至是一个普通的魔宫中人都比夭华来得焦急上心,尤显得这几天来一直不闻不问,连提都不提一下的夭华漠不关心。
至于逃走的夏侯赢,在这几天中不管是东泽还是明郁都早已经顾不得他,眼下这节骨眼上唯有找小奶娃要紧,又哪有多余的精力去抓他。
还有那明敏,也早已趁机离开,逃离这里。
那天的狂风暴雨,在第二天就已经基本上停歇,到现在为止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但这些天来天气一直阴沉沉的,地面上还是有些湿,一脚踩下去脚底立即沾上泥泞。
夭华在东泽的带领下一路走到柴房门口,不得不承认对这里的一切依旧记得清清楚楚,但这样的清楚又完全掩盖在冷漠之下,停下脚步后目光淡淡扫视一眼,接着抬手示意了一下,让东泽与明郁,还有在场的所有魔宫中人都在外面守着,她一个人进去,“记住,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进来,也不许偷听。”
把守的魔宫中人顿时立即点头,并连忙打开了紧闭的柴房房门。
东泽实在有些不放心,但眼看夭华始终目不斜视,只是看着前方的木门,脸上也始终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话到嘴边后终是又咽了下去,同样点了点头,“是,宫主。对了,宫主,这两天给乌云送饭,他一再问起孩子的下落与宫主你的情况,我大致告诉了他。”
夭华没有说什么,好像没有听到,又好像无所谓,直直走进去,并在走进去后反手一把就合上了房门。
明郁在这一期间依旧没有说话,脸上的神色也依旧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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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而又带着一股很明显的潮湿的柴房内,只见一袭白衣浑身狼狈的乌云,正被牢牢捆绑在贴靠墙壁的木制刑架上,双手双脚都锁着很粗的铁链,面色惨白如纸,一如小奶娃那日一样找不出一丝血色,就连脸上那道被剑划开的伤痕也是。而他原本低垂着头的,在听到声音,看到她走进来的那一刻猛然抬起。
夭华在刑架的正前方,同时也是乌云的正前方三步之遥处站定脚步,还没开口就已经先听到乌云发问,“孩子呢?孩子他现在在哪?”
夭华没有说话,目光从上到下打量起此时此刻的乌云,冷漠如冰的表情俨然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可又是一个恨不得亲手杀了他的陌生人。但通讯器那头的那个人所说的话还清晰回荡在脑海中,要有多清楚就有多清楚,也要有多讽刺就有多讽刺,竟然要她和他再生一个孩子,用新生的孩子的脐带血去救小奶娃。可是不这么做,小奶娃现在虽然保住了命,但后面还是随时有可能会死,刚才在房间中的时候就已经想得再清楚不过,根本不能寄希望于那边的人研究出新的办法,像用小白鼠做试验一般来医小奶娃。
不得不说,老天一下子给她出了个天大的难题,好像在故意耍弄她似的。乌云啊乌云,走到今时今日这一步,到底要她怎么对他好呢?
“咳咳……孩子呢?孩子现在到底在哪?”
“告诉我,告诉我孩子现在的下落。只要你告诉我,要杀要剐我都毫无怨言。”
夭华听着,脸上冰冷的表情还是没有半丝的融化。现在,整件事可算是大致上清楚了,当年在她生下孩子后,他立即带着孩子去了雪山,难怪会从此消失灭迹,再没有任何有关他的消息。而他走的时候,直接丢下她一个人自生自灭。一年后,他又突然回来,带上所谓的人皮面具进了魔宫,一转身成了魔宫的祭司,难怪原本安分守己的魔宫祭司会突然一夕间转变,当初还一直误以为是那祭司掩藏得太好,太有城府了。
在她回魔宫的这整整七年中,他就是带着那么一张人皮面具,伪装得滴水不漏。
只是,为什么?这个原因一天不弄清楚,整件事就算从头到脚梳理得再通顺,也仍旧像个“迷”一样。
什么感情,什么爱?到这一刻都已是一场笑话。不,或者应该说在九年前就已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眼看对面的乌云越发焦急,好像一直明显强撑着,就为等她来,明明都已经这么虚弱了,但还一句一句地追问个不停。而乌云越是如此,夭华就故意愈发不答,就这么冷眼看乌云急到极点,这种感觉总算是切身报应在他身上了。
乌云如今被押,确实一直在等着夭华到来,因为她说过一定会亲手杀了他。对于夭华那天一个人晕倒在山顶,小奶娃却不见了踪影等等,都已经从东泽的口中得知。不亲自向她问清楚,不问出小奶娃现在的下落与安危,他就算是死也不瞑目,“你倒是说啊……咳咳,孩子他现在到底在哪?”
“真这么想知道?”良久良久,夭华终于开口,“那么,说出一切的原因来交换啊!”
“那也是你的孩子,现在孩子不见了,或者说是你命什么人把他送到其他什么地方去了,可是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让人将孩子送走?”决口不答原因,一切的原因乌云还是怎么都不会说。而他那日都已经束手无策了,现在这么多天过去,或许孩子根本已经……乌云没办法再想下去,也已经不敢想下去。说到激动处,乌云浑身轻颤,双手紧握,几乎所有的神情都一览无余的流露在脸上,再无法压抑与克制,忍不住想震断双手双脚上面的铁链,大步到夭华的跟前,扣住夭华的肩膀追问。
“呵呵……若要论嘴硬,这世上怕是没有人能比得过祭司大人,竟然到这个时候了还是不肯说,看来孩子的安危在祭司大人心中原来还不及一个当年的原因,那又何必还这么惺惺作态的担忧孩子?哦,本宫差一点忘了,虚伪与演技也是你的本事之一,不然本宫当年怎么就会被你给骗了?”伴随着话,夭华真的止不住鼓了鼓掌,失笑了起来,随即又一改语气,“那好,那本宫也就不揭祭司大人的短了,有些东西说白了就没意思了。总之宫主现在把话放在这,除非你说出一切原因,否则别想从本宫口中知道有关孩子的任何情况,更别想再见孩子一面,即便到你死的时候。”
“你……”
“不急,本宫真的不急,本宫会给你足够的时间决定。还是那句话,孩子的情况与下落就在本宫这里,就看你自己要不要来‘拿’了。另外,本宫再问问你另一件事,你真的肯定毒是明郁下的?本宫要证据,证据你有吗?或者理由呢?”夭华打断乌云,脸上的神色与说出口的话无二,真的一点都不急的样子。而关于那日的情况,夭华自醒过来后,将自己一直关在房间中等那边的情况期间,不是没有再认真地回头想过。当时事发突然,真的想不出明郁会对孩子下毒手的原因,再加上又是从乌云的口中说出来的,那一刻心中又恨不得杀了乌云,于是反驳的话立即吐出,不相信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针对乌云。
但是现在,彻底冷静下来后用排除法来排,最有可能的两个人就是东泽与明郁。
实在不要太武断与太肯定地说东泽和明郁没有伤小奶娃的动机与理由,有些东西一直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的时候就算是再亲近的人也不能完全相信。
“那你能不能先最起码的告诉我,孩子现在是生?是……”最后一个字,乌云实在说不出来。
“是生?是死?”夭华在后面冷冷补上,与那日的脆弱相比好像已经完全换了个人,又回到了平日的冷漠无情,“这算不算是关于孩子情况的一方面?难道刚说完的话,还要本宫再重复?”
“你……”乌云双手顿时握得更紧,她怎么可以说的这么冷血?
“罢了,既然祭司大人不想说证据与怀疑的理由,那就是说不出来,空口诬陷。如此,就怪不得本宫再选他,千万别说本宫不给自己孩子报仇,对不起自己孩子。”以退为进,夭华说着,就转身离去,不准备在这里再多站一刻。
“等等!”孩子的安危时刻缠绕在心底,即便是对明郁也都要先放一边,可眼下显然已经什么都问不出来,乌云快速叫住转身就走的夭华。说自欺欺人也好,夭华现在这样,或许孩子眼下其实已经没事,尽管这种可能性真的几乎不可能存在,“是不是我说了理由,你真会怀疑他?”
“那就要看祭司大人这理由充不充分,合不合理了。”话落,停下脚步的夭华转回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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