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另外,夭华尤其让人从这一刻开始看好乌云,断不允许乌云与外界有任何的联系,绝不能让乌云传什么消息出去,让人提前去那什么“冰岛”布置。
一干魔宫中人领命,停靠在岸边的奢华大船很快行驶了出去。
进入斯城中已经休息调养了多日的唐莫没有料到,听到属下来报说靠在岸边的大船驶离时不免意外了下,不知道夭华这是要马上返回魔宫,还是再去那雪山,亲自上去看看。
另一边暂时返回名剑山庄的明郁同样没有料到。
―
深夜,漆黑的夜幕下,一望无际的海面上,船舱下面明亮的房间内,这几日来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的夭华如之前一样在床榻的外侧躺了下来,将小奶娃拥入怀。而原本只是想稍微闭目养憩一下而已,但没想到在大船的不断轻微晃动下竟不免有些睡了过去。
小奶娃则恰恰相反,在大船的轻微晃动下忽然醒了过来,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夭华,立马吓得大哭。
刚睡过去的夭华霎时惊了一下,急忙反射性地坐起身,就要哄小奶娃。
小奶娃立即被吓得更厉害,哭得更凶。
夭华的心顿时又一度被扯痛,伸出手也只能僵硬地收回来,然后让外面的人再去将乌云押来,自己则走出房间离开小奶娃的视线。
乌云到来,与已经走到门外的夭华插身而过,进入房间内。
夭华勉强自己对自己笑了笑,那种恍若将眼泪独自一个人咽下一般,将所有的神色都悉数压制下去。
不久,房间内传出来的哭声轻了下去,小奶娃在看到乌云后渐渐停止了哭。
“来人,搬张椅子、木几过来,再送上一壶酒。”
“是。”
魔宫中人领命,不一会儿后便将夭华要的椅子、木几,还有酒都送了上来。
夭华坐下,拿起整壶酒就猛灌了一口,酒水沿着嘴角两侧如水流一般哗哗哗流下,一下子弄湿了衣服的完全无所谓。
小奶娃这次真的吓得不轻,直到现在睡着后还一副十分害怕不安的模样,隔着一道房门紧紧缩在乌云怀中轻微颤抖。
乌云用丝帕轻轻地擦干净小奶娃的小脸,对于外面传来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也闻到了那股酒味,随后抱着小奶娃起身走向房间内的桌子,拿过桌子上面一直放着的药返回,给小奶娃的小手重新上药与包扎,好在那油只是小小地溅到了小奶娃的一双小手背而已,其他地方并没有事。
小奶娃的一双小手这几日都已经被白色的纱布严严实实地包裹住。
小奶娃始终一眨不眨地看着乌云,那种紧张害怕的模样,好像一闭上眼面前的乌云就会不见了一样。
等到小奶娃再睡过去,乌云走出房间的时候,外面坐着猛灌自己酒的夭华都已经喝到第三壶了,前面两壶喝完的酒坛子斜倒在木几上。
乌云看不到,只是清晰地闻到了一股更加浓烈的酒气。虽然这一切都是夭华自己亲手造成的,可追根究底还是因为他没有告诉她孩子的真实身世,她恨他怨他都是应该的。
夭华闻声抬头,“怎么样,看到本宫现在这样,祭司大人什么仇都报了,很高兴吧?”
“你该知道,我一直很在乎这个孩子。孩子现在这样,我不可能高兴。”乌云衣袖下的手不自觉一紧,但脸上平静得依旧没任何波澜。
夭华忍不住再笑,“本宫说的是本宫,不是孩子,祭司大人现在心里一定笑得合不拢嘴吧?确实,也该笑。”说着,拎着手中的酒坛子,夭华又一口灌下去,灌得很猛。
守在一旁的魔宫中人不敢劝,没有夭华的命令也没有立马上前押乌云下去。
容觐已经回房间休息,东泽已经上了船舱,到上面去指挥与安排航程,于承则留在斯城按夭华的命令召集回所有的魔宫中人返回魔宫。
乌云沉默了一下后终忍不住劝道:“其实孩子的记性很差,再过几天就会忘记之前发生的事了,到时候照样还会喜欢你和与你亲近。”
“祭司大人心中真这么想?”夭华又是一笑。
乌云没有再回答,心中确实这么想,再说之前几次也都这样,孩子过几天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好像孩子手背上的那些伤一样,很快就会完好如初,甚至不留一丝痕迹,转而问道:“我们现在这是去哪?”
“当然是去雪山,本宫一定要亲自上去看看。”酒虽然已经灌了很多,但夭华绝没有半点醉,谎话说得面不改色,暂不能让乌云知道此去是直接去那冰岛。
乌云点了点头,认真回想了一下雪山山顶的情况,那里面确实留下了不少秘密,但那秘密也有限,没有一丝一毫关于他这几年行踪的。
―
整整六日后,船只终于到达“冰岛”。
站在船头一眼往前看去,只见前方的海面已经出现薄冰,冰层越往前越厚,船只也越来越难破冰前行,最后不得不在距离前方的冰岛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东泽迅速下船舱,去向房中的夭华禀告,敲门而入,“宫主,到了。”
“很好。从这一刻开始,你就给本宫亲自看好被关押的乌云与影两个人,绝不能让他们出关押他们的那间房间一步。本宫一个人带着孩子上去,不用有人跟着,有什么情况本宫会发信号,你让魔宫中人在船头时刻留意就是。”夭华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小奶娃浑身上下也都已经包裹得严严实实,绝对不会冻着小奶娃一分,就等着东泽进来汇报,说完后便弯腰抱起沉睡的小奶娃往外走。
东泽跟出去,送夭华到船头,看着夭华头也不回地下去,心中说实话实在有些担心。
容觐在这时从房间内走出来,在东泽的身后走到船头,同样看向夭华下了船头一路走在冰面上的背影,只见她始终没有回头,身影随着越走越远而变得越来越小,红色的衣袖被风吹在半空中。
东泽听到声音快速回头看向容觐,想请容觐跟去,“容公子……”
“这一刻,我想她一定不想有其他人在场。”容觐知道东泽想说什么,尽管他自己心中对夭华这一去也有些不放心,可从夭华如此在乎怀中的孩子可以看出,当年的一切,尤其是那个人,对夭华来说绝对是不一样的。而就目前而言,所有的疑惑他们这些人也都必须先压制下去。
―
冰层已经很厚,并且还越走越厚,人走在上面如踏平地。
冰岛,俨然如同一座小型的冰山一般。
也不知具体走了多久,夭华终于走到。
后方停靠住打大船上,关押乌云与影的那间房间中,此刻事实上已经只有影一个人。
站在船头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夭华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后,东泽收回视线,返回船舱的下面,亲自去看被关押的乌云与影,透过房门上方的那处小窗口往里看,只见一袭黑衣的影坐在桌边,一动不动,闭着眼,好像在打坐一般,又好像已经坐着睡着。而唯一的那张简陋木板床上,一袭白衣的“人”正面朝里侧的墙壁睡着。
片刻后,东泽收回视线,按夭华的命令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外。
里面的影,在东泽收回视线的下一刻睁开眼来,余光看了一眼床榻上面朝里侧睡着的“人”,事实上那不过只是一件乌云的外衣做成的惟妙惟肖的像真一样的假象而已。
影接着再闭上了眼。
外面的东泽浑然不知,一时间根本就是守着一个影与一件外衣而已。
―
冰岛上,看了一会儿后的夭华,继续缓步向前。
小奶娃没有醒,还睡着。
良久,就在夭华快将整座并不是很大的冰岛绕回来,也没有看到半具尸体,以为乌云又在骗她的时候,余光忽然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在身影背对着她而站,隔着一层很厚很厚的冰层。
夭华面色一变,迅速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
一间完全用冰打造的极为密封的密室,密室前后左右及上面全都是厚得不能再厚的冰,底下与地面容为一体,夭华看到的白色身影就在里面,背影修长如竹。
夭华走近后快步绕道身影的前方,厚厚的、透明的冰层下,一眼就看清楚了里面之人的容貌。这一张脸,便是化为灰烬她也认得,不是当年那个人还能有谁。真的是他?他竟然真的死了?尸体被冰封在这里?有关当年的一切,她都还没有问他,他也还没有给她解释。就要要托付,为什么不将孩子送回到她的身边?这么多年的时间为什么不回去找她?为什么不让她知道这一切?
太多太多了,她真的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想问,就如同心中的恨一样多。
密封的完全用冰建造的密室内,乌云一动不动,甚至连睁着的眼睛也是,好像真的已经是一具尸体,还是一具已经冻结住的尸体。
这座冰岛,他是有上来过的,对冰岛上的一切也都还记得。至于怎么进入这里面,乃是一路从水底下面过来,按着方位找了一会儿后才找到。然后从底下破开冰层进入里面,用内力马上烘干了身上的衣服,脚下踩在破开的冰层上,但并没有将全部的体重都押在上面,免得冰层往下沉,露出破绽让夭华看出来。
这么多年来,他终于以真面目站在她面前,但却是用这样的方式,还是以一个“死人”的名义。
光亮下,只见冰室中被冰封的人,真的有点像活的一样。一袭白衣一尘不染,腰间束着腰带,腰带上面还垂挂着一块圆形的墨玉。然后一路往上,那是一张让任何女人都忍不住心动的脸,倾世之容,却又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柔美,而是那种无形中透着刚毅,每一条轮廓都好像是上天精心雕模的,和九年前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她喜欢他,爱上他,嫁给他,从来不是因为他的容貌,不是因为他手中势力,更不是因为他的手中财富,只因为他是他。
夭华不觉用力闭了闭眼,多年来冷硬住的心在这一刻仿佛突然听到了冰破裂的声音,但也仅此而已。
再睁开眼时,夭华眸中已经没有一点温度,就运足内力一掌击向面前的冰面。
即便是死,她也绝不让他死得这么安生,一定要将他的尸体拉出来喂鱼不可。
前后左右及上面五面冰墙,全都坚硬至极,赫然是用千年玄冰建造的。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建造了这么一间冰室,也没有人知道这间冰室到底是什么时候存在的。唯一可以打开的,便只有底下的那层冰。
一掌击出的夭华,顿时被击打在冰墙上面的内力反噬,再加上脚下的冰面很滑,整个人顿时止不住往后滑出了数步。
------题外话------
差点忘了,关于昨天的奖励,统计名单又留在家里的电脑上了,只能明天更新时候一起公布,实在抱歉!
今晚有事不更新,明天下午五点更新。另外,文写到这里,后面还有比较多的内容,也可以说是一个新的起点刚刚开始,可是乌云与夭华之间的一切都已经解开,我在考虑要不要在每天不影响更新,也就是绝对不断更的情况下,另外添加上几章关于当年的番外?比方说夭华与乌云的成亲,当然还有洞房了,就是不知道亲亲们喜不喜欢?如果不喜欢,那我会留到全文完结之后再这几章番外嘻嘻,番外完全不影响正文内容,也不会影响正文更新,看亲亲们喜欢如何哈哈,抱抱!